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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至美世美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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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這麽想嗎?”

姚樂絲問他:“如果你先遇到的,你就可以不受·賄,不行·賄,不貪那些黑·錢,不為了陷害阿希殺了曾樹梁?”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最了解唐立言,這個人大概是姚樂絲。

她望著自己的童年小夥伴:“你做不到的。”

她這一番話引起了屋子裏所有人的震驚,大家爭著搶著問唐立言,問姚樂絲,甚至問被冤枉了的張承希,她說的話是不是真的,如果是,那唐立言也太可怕了。

唐立言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他站起了身,帶著姚樂絲威脅所有人往外走。

無奈之下,所有人就跟著他走。

姚樂絲不知道他要走去哪,可是在往外慢慢走的過程中,唐立言給她講了一個很老套的故事,這個故事很久以前孤兒院裏面有這本書,甚至很多讀物裏面也都有。

唐立言說,你記不記得我們小時候讀過一篇故事,那個故事裏面的人很蠢的。

蘇格拉底帶著學生去田裏摘麥穗,他要求所有的學生都帶一顆最大的麥穗給他。

有的學生從第一顆開始看,看啊看,然後摘掉,然後又往前,然後又扔掉。

直到走到最後,所有人的手上都空空如也。

蘇格拉底就說,這塊麥地裏肯定有一穗是最大的,但你們未必能碰見它;即使碰見了,也未必能作出準確的判斷。因此最大的一穗就是你們剛剛摘下的。

但是你知不知道,其實人都是貪心的,他手中拿了最大的麥穗,再摘,可能是為了不讓其他人拿到比自己更大的麥穗,那自己手裏的,就永遠都是最大的。

姚樂絲也看過過這個故事,她看著唐立言:“但是規則是,拿到一顆,就必須丟掉一顆。”

唐立言點點頭:“所以他最想要的東西,是被他親手丟掉的。”

故事說完,姚樂絲跟他一起上了外面的高臺,就是剛剛姚樂絲跟張承希走紅毯的終點,他們交換戒指一起親吻的地方。

跟來的不只是有許多的人,還有報警過來的警察,那些警察拿著槍,對準了唐立言。

唐立言就站在姚樂絲的身後,他縮了縮身子,用姚樂絲擋住了他可能中槍的地方。

“你自首吧,這麽多警察,你不可能逃得掉的。”姚樂絲道。

一只手臂箍住姚樂絲的肩膀,唐立言輕聲的問道:“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你的ivan沒有出現,你會不會同我在一起?”

姚樂絲語帶傷感:“那我也都問回你,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重活一次,你會不會靠著自己的本事,一分一毫都不是貪的,堂堂正正的做一次人?”

唐立言笑著哼了一聲,因為在身後,姚樂絲看不到他的臉。

只能聽見他的聲音:“相逢即是有緣,送你最後一個大禮,讓你永遠都不能忘記我。”

姚樂絲下意識的一回頭,就見到唐立言挪動了一下步子,走出了她的身高範圍,擡起手臂來做出了一個要似乎是殺了她的動作……

“不要!!!”

“砰!”“砰!”“砰!”……

對這個童年小夥伴最後一面的記憶,就這樣停留在了渾身都是血窟窿的“血人”上。

——

小男仔從小就認為沒有人可以比他更聰明,孤兒院裏所有的人都蠢得要死。

有一天,一個漂亮的小女仔來到了孤兒院。

小男仔想要跟她交朋友,小女仔來到陌生的地方只知道哭,她也不喜歡小男仔,長得醜醜的,一點都不好看。

這話是當著小男仔的面說的,小男仔很生氣,他決定做點事來不讓自己那麽生氣。

於是,在某一天,小女仔被很多的小孩子們欺負了,他們對她又踢又打又踹,小小的小女仔頭撞在角落裏,一下子就暈了過去。

小孩子們嚇跑了,小男仔趁偷偷地去看了看小女仔,恰巧,小女仔這個時候睜開了眼睛。

小女仔不認識小男仔了,她還對他笑,笑得特別好看。

小男仔試探著跟她做朋友,她居然答應了。

小女仔變聰明了。

小女仔變友善了。

小男仔很滿意。

這是因為他才出現的小女仔。

屬於他一個人的小女仔。

嗯,誰都不能覬覦。

第一集

【我們不能選擇自己的出生,但我們可以選擇自己的將來。】

丁子欣在紙上寫下了這句話,然後就呆呆的陷入了回憶當中。

一輩子聽起來很長很長,但是過起來似乎無比的短,結婚,生子,看著孩子從幼稚園,到國小,到國中,到大學,之後工作,同樣的拍拖結婚擁有下一代……

張承希就像是他承諾的那樣,一直很疼,很縱,很寵這個老婆。

可是就像是唐立言曾經說過的那樣,那樣的一個人,用了一種最決裂的方式,讓所有人都不得不永永遠遠的記住他。

直到很多年後,利佩嘉的女兒跟姚樂絲的兒子問起他們的父母是怎麽認識的時候,得到的都是大人們的沈默,一番解釋換來的也不過是一陣唏噓。

姚樂絲退休後的生活,最喜歡的就是在家裏的花園中,曬著太陽,呼吸著新鮮的空氣,躺在躺椅上,身邊有一個人在不停的嘮嘮叨叨。

他在嘮叨著什麽呢?

他在嘮叨著,你看,鹹蛋黃來的,我們後生的時候最最甜蜜的見證人。想起那個時候呢,真的好開心,可以同你在一起,吃曲奇餅,喝卡布奇諾,看鹹蛋黃。

她問,我們現在不開心嗎?不甜蜜嗎?還有啊,我現在都好後生來的。

他連連點頭,慫的訓練有素:對,無論現實還是在我的心目當中呢,你永遠都是這麽後生,這麽靚的,不過笑起來更靚點……當然,當然,不笑的時候也都很靚。

她忍不住笑了笑,貧嘴。

他繼續嘮叨,所以我都很擔心,如果你以後不笑的話,我不是永遠都見不到你最靚的時候?所以呢,你要答應我,以後呢,無論你在哪裏,成為了什麽人。每次見到這個鹹蛋黃,都會好似見到我這樣,笑得開開心心,最好口張得大大的,牙都笑出來,好不好?

她反駁,牙都笑出來,那不是很難看?

他道,再難看在我眼裏都是好看的,更何況你笑的時候明明是鬼死靚,哪難看了?

兩個加起來超過一百歲,實際上都不知道多少歲了的人,整天就因為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吵了起來,一旁的兒女們孫子外孫們都搓著雞皮疙瘩,感慨著自家的兩個老不正經,這麽大年紀還成天玩年輕人之間的耍花腔。

耍了一輩子花腔的兩個老不正經,幾乎是前後腳的離開了那個世界。

就連死都要手托著手一起死的。

“餵,”突如其來的大臉讓丁子欣回神:“叫你幫著寫個簽名而已,用不用寫得眼濕濕的,想到什麽了?怎麽突然間哭了。”

眼前的男人個子很高,屬於高大挺拔的類型,有一點英俊,膚色是小麥色,看起來還挺帥的……如果他不是頂著一個板栗偏黃的發型就更好了,果然年代不同,審美有差異。

丁子欣抹了一下眼淚,語氣沒有絲毫波瀾起伏:“大概是因為,我太感性了。”

淩雲志嘴角一抽,感性?如果她指的是當年一大幫同學一起看悲劇片,有人在淚眼朦朧,有人在唏噓不已,只有丁子欣一個人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偶爾還笑出了聲這種感性的話,那他得承認,她其實真的挺感性的——大概他們對感性的定義不太一樣。

“我拜托你啊,我就coco這一個妹妹,你寫點積極向上的給她,大記者。”

是淩雲志的妹妹,全名淩卓芝,一個有點驕縱的小妹妹,目前在澳洲念中學。

於是丁子欣在紙上補了一句:所以,珍惜現在,一切都會變成美好的回憶。

“這還差不多。”

看著她寫完了贈語,簽上自己的大名,淩雲志很是珍重的把這張帶香味的賀卡收了起來。

那副小心翼翼的樣子,讓丁子欣懷疑他是不是有戀妹情結。

不過想一想她所認識的淩雲志,也就不難能夠理解了。

ling,淩雲志,一個非常受歡迎的男人。從大家一起考飛機師開始就是一個超級發電機,好像經常能看到他跟很多空姐、地勤在一起,仗著自己身高腿長,知情識趣,女朋友換了一個又一個。就像是那些花心男常常說的,他只是給大家一點多的選擇。

聽起來他這個人其實蠻渣的,把這個人交往名單放在天x或者貼吧,一定會被萬千網友唾罵,睡了人家沒多久就要跟人家分手,世紀賤男有沒有?

然而當丁子欣看著那些條件並不差,甚至經常是極品的好女人前赴後繼的往他身上撲的時候。她真的是很好奇,到底這個人身上怎麽會有這麽大的魅力,明知是火坑都要跳下去?

記得有一次,跟淩雲志一起逛街,有個身材很火辣的辣妹過來公然跟他*,幾句聽起來不著痕跡其實老司機已經超速駕駛的暗示性話語之後,那妹子笑瞇瞇地離開了。

後來某一天,丁子欣再遇到這個妹子,她終於忍不住問出了這個問題。

那妹子一楞,看著她居然笑了一下,判定了結論:“你一定沒同在一起過。”

丁子欣搖了搖頭。

跟著那妹子就很是歡樂的跟她分享了一下《與淩雲志在一起的戀後感》。

她說,跟在一起,就好像是參加了一場無與倫比的嘉年華,一場精彩紛呈的party(聚會),什麽都不需要想,因為他什麽都會幫你想好。

刺激、有趣、永遠有新鮮感,同時又很體貼細心,你口渴的時候第一時間把你最愛的飲品放在你的手上——這種男人,是極品,也是完美的情人——所以她根本就沒想過要霸占他一輩子,只要能多在一起一會兒,享受當下就好了。

跟談戀愛的時候,就連結束,你回想到的都只是快樂的回憶,你會覺得自己很好,很值得被珍惜。而不是跟以前那些跟你上了床還周圍唱衰你在床上像死魚的港男,分了手只覺得自己cheap(賤)得要死,想想都覺得自己吞了一嘴大·便。

在丁子欣目瞪口呆的時候,妹子做了一句話總結。

不過呢,結婚我一定不會選這種男人的,他身邊的女人太多,浪子回頭不過就是你叫他一聲他回了一下頭而已,所以……他拍過幾次拖,跟誰在一起,關我什麽事?他只要在我面前扮演一個完美男朋友就行了,他將來跟誰結婚,對我來說重要嗎?

如此這般,速食年代的情感觀,造就了淩雲志這種萬人迷的大情聖。

丁子欣猜測,大概在淩雲志三十多年的生活中,能夠長期占據在他記憶中的女性,除了他媽媽,應該只有他那個就快要成年了的妹妹了。

這樣的淩雲志讓丁子欣常常疑惑,他這種樂天派又到處惹桃花的人,到底是怎麽跟唐亦琛那個恨不得連走幾步路的尺寸都要用儀器量一下的老古板成為二十多年的死黨的。

“因為他好人嘍,”淩雲志笑著調侃:“你都是這麽說的,不然怎麽同他成為老友的?”

“我沒這麽說過。”丁子欣扭頭。

淩雲志暧昧一笑:“我們差不多認識十年了,怎麽你們兩個到現在都好像是貼錯門神似的,究竟是性格不合呢……啊,又不是哦,性格不合早就拜拜了,那就是……”

“就是我這麽善良,看他脾氣這麽古怪,這麽多年都沒有其他女性朋友,整天和你們這班重色輕友的家夥在一起,以後要麽變成孤寡老人,要麽變做基佬,可憐他而已。”

“阿sam很直的。”淩雲志笑得差點連杯子都拿不住。

丁子欣:“你怎麽知道的?你試過?”

淩雲志還沒來得及再說什麽,只聽到一把沈穩又清亮的聲音:“我知道,還有ivyting你身為一個女仔你再繼續這麽說話你才真的是要……沒、朋、友。”

唐亦琛就在丁子欣說他壞話的這個時候走了進來,帶著一如既往的嚴謹和教訓,不過也許因為是熟人,他語氣裏的教訓多過了嚴謹,丁子欣甚至還能聽出來一點惱羞成怒。

也對,一個單身了三十多年的大魔法師,可以理解。

丁子欣一臉同情:“好似我的朋友多過你的朋友哦,直直的g?”

唐亦琛深呼吸,開始運氣,淩雲志拍著他的肩膀,雙手向下按,表明“要做一個紳士”,不要跟女孩子吵起上來,吵不過又很沒面子。

三個許久未見的人一起去吃飯,唐亦琛憤恨的咬著食物發洩心中的郁悶,丁子欣一邊吃著東西一邊戲弄唐亦琛下飯,淩雲志樂此不疲的看著這兩個人暗潮洶湧下飯。

於是第n次世界大戰又這麽被按了下去。

——

丁子欣、唐亦琛、淩雲志三個人中,唐亦琛是中·國香港人,丁子欣和淩雲志是澳籍華人,區別只是淩雲志是全家後移民到澳洲的,而丁子欣是澳洲土著。

唐亦琛和淩雲志自小的願望就是成為一個飛機師,兩個人大學畢業後決定一起去考。而丁子欣,高中畢業無所事事中。

作為剛認識的鄰居淩雲志隨口邀請了一下,誰想到丁子欣這個一看就是小妹妹的家夥居然真的一起去考了。

當然,後來淩雲志才知道,那時丁子欣的父母離異,她自己大病了一場,正前路茫茫,沒有生活目標,他這麽一提,正好給了她一個目標。

老實說,在所有認識的人當中淩雲志最佩服的應該是他的好朋友唐亦琛,雖然他性格比較孤僻,也總是沈默不語,再不然就講一些爛爛的冷笑話。

但在其他方面,唐亦琛幾乎是他所認識的人當中最完美的人。

他很聰明,也很勤奮,有人說不怕笨鳥先飛,最怕的就是比你聰明的人也比你更加勤奮。

淩雲志和唐亦琛是中學時認識的,淩雲志自認學習很用功,腦子也不錯,至少算中上,但在考試成績上他從沒考過唐亦琛一次。

所以,就算是一起考飛機師,淩雲志看到唐亦琛比他分數高也不覺得絲毫意外。

他比較意外的是,三個人之中,分數排名最高的居然不是準備了許久的唐亦琛或者他自己,而是那個沒上過大學,還在高中畢業暑假中的小妹妹。

再往後,丁子欣刷新了淩雲志對“小妹妹”這三個字的三觀。

作為全公司唯一一個被選上的女·準·飛機師,丁子欣備受全體人員的寵愛和期待,而她居然也不辜負這樣的寵愛和期待,成績一直居高不下……

徘徊在前三名之間,連第四名都沒做過。

大多數的時候,第一和第二都是被丁子欣和唐亦琛兩個人瓜分,你這次第一,我下次第一,本來有點期望的同學都不抱什麽期望了,大家都在暗暗下賭註。最後最好成績能拿到第一銀鷹獎的,到底是華人男飛機師,還是華人女飛機師呢?

然而在臨畢業前沒多久,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雨徹底打斷了這良好又和諧的學習氣氛。

學員開的小型飛機出了事故,裏面的三個人都受了傷,最嚴重的是丁子欣,視網膜脫落,手術之後留下了一千度大近視的後遺癥。

這個不像小妹妹的小妹妹,再也做不了飛機師了。

經過了最後一場考試,唐亦琛拿到了第一銀鷹獎,他站在臺上,還是那樣的木訥,他說,這個獎不是屬於他一個人的,如果ivy還在,他們會是並列第一。

坐在臺下跟淩雲志一起對著唐亦琛拍照的丁子欣眼睛紅紅的,她雖然戴著眼鏡,但淩雲志看得到,有眼淚從她的眼眶裏流出來,順著她的臉龐,繼而消失不見。

於是鼻子有些酸的淩雲志想到,他好像從沒見過小妹妹哭的。哪怕是她事故醒過來之後,醫生告訴她以後只能帶著眼鏡,不能再做機師時,她也只是哦了一聲。

機師培訓畢業典禮後,淩雲志跟唐亦琛加入了飛揚航空,成為了裏面的一員,作為首批華人機師,無論是技術上還是態度上,各方面對他們來說都充滿了困難與挑戰。

沈浸在新生活的淩雲志再見到小妹妹,她戴著眼鏡活蹦亂跳的告訴他說,她已經考上了新的大學,以後就會留在香港,讓他跟唐亦琛說聲多謝。

那時他才知曉,事故後唐亦琛收集了很多大學的入學章程和入學資料,誰都沒告訴的就交給了丁子欣,據小妹妹抱怨,足足有厚厚一疊,害得她選了很久又準備了好久。

再往後,淩雲志和唐亦琛在飛揚裏亦步亦趨的往前飛行,丁子欣上了大學,之後又做了記者,就像是以前一樣,這個小妹妹一點都不可小覷,慢慢地寫出了名氣。

但是因為之前的同窗之誼,大家還是時不時的聚一聚,一起吃頓飯,看看電影,打打高爾夫——淩雲志最佩服的是丁子欣連玩都玩得很厲害,基本上很難發生她不會的事情。

一個連生孩子都會的萬能小妹妹。

淩雲志萬分慶幸,幸好自家妹妹淩卓芝很正常,一點都不像丁子欣。

盡管最近開始搞自由新媒體的丁子欣是妹妹淩卓芝的新晉偶像。

第二集

吃過晚餐,之後就是飯後甜點,唐亦琛本來招手打算叫服務生,誰知道被淩雲志攔住了。

丁子欣正覺得奇怪,就見到淩雲志眉飛色舞、神神秘秘的對她說:“你上次不是說,想吃j’s的specialnight的甜品?”

倒吸一口冷氣,丁子欣眼睛都瞪大了一圈:“你訂到了?”

淩雲志有點驕傲:“我排了很久了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丁子欣難以抑制自己的激動:“我現在終於知道你為什麽會有這麽多女朋友了,因為哥你真的是超……”

知情識趣的淩雲志:“知道你很開心,不過你千萬別愛上我,不然有人真的會打死我的。”

丁子欣冷靜下來:“那這一點你可以放心,一般認識超過十年以上的異性男女不會成為情侶的可能性遠遠高於會成為情侶的可能性。”

聞言,淩雲志古怪的瞄了一眼一旁聽的兩眼放空的唐亦琛。

唐亦琛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哥,ivy姐,可不可以給小弟解釋一下j’s是哪裏,又什麽specialnight,之後你們兩個再繼續相親相愛,ok?”

霎時間,淩雲志和丁子欣一起笑了起來,也對,在g唐亦琛的全部人生裏,最跟得上潮流的大概也只有飛機的型號種類以及零件機械之類的東西。

唐亦琛就是這麽一個滿腦子只有飛機的人。

“j’s是一家私房菜館,主要經營意大利菜以及意式甜品,菜品樣式都是根據應季的食材設計的。最重要的是,它每個月都會有一天specialnight,專門用來做定制甜品,並且每一道甜品都只會在當年售出,也就是說你愛上了一道菜第二年再來吃,就沒有了。”

丁子欣詳細的解釋著有點繁瑣的規矩,淩雲志笑道:“我就知道你是一個老饕餮。”

唐亦琛呆楞了一下,隨大流的點點頭:“那……都是挺值得試一下的。”

看他那個表情,丁子欣又想笑了。唐亦琛老爸是廚藝大觸,他自小就第一時間吃遍了各種各樣的美食,更何況坐了飛機師也一定會到處飛到處吃,這家夥對美食根本就沒什麽講究。

但是朋友喜歡,他就會點頭。

這個時候問他他就會說,我是真的想試試看啊,配上那很認真卻有三分木訥的表情,就會讓人覺得想笑的同時,心裏又會暖暖的。

而淩雲志,作為一個朋友,隨口一提的話也會被他記在心裏,然後偷偷的藏起來,在某一天突然跳出來,給你一個大驚喜。

淩雲志在跟唐亦琛普及自己吃過的朋友有多麽推薦,還有那些美食雜志,都是五顆星什麽的,明顯不在服務區的唐亦琛滿臉問號的“嗯嗯嗯”著,淩雲志一臉戲謔,繼續普及。

餐廳有點昏黃的燈光下,丁子欣望著餐桌前似乎特別閃亮的兩個老友,微微一笑。

遇到這樣的兩個朋友,是她的幸運。

——

“那走吧,買單!”普及完畢,淩雲志站起身,褲子口袋裏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emma?”一個明顯是女孩子的名字從他嘴裏冒出來。

“……”於是齊齊翻白眼的人變成了丁子欣和唐亦琛。

淩雲志笑得特別無奈:“但是我現在……”

他還沒說完,丁子欣已經像是哄小豬一樣的擺擺手,一臉不耐煩的模樣;滿是嚴謹的唐亦琛也長嘆一口氣,唉聲嘆氣的搖了搖頭。

如此這般,被決定註定要“重色輕友”的淩雲志只好笑了笑:“那好吧,我現在趕過去”。

掛掉電話,淩雲志笑得特別不好意思。

“行了,早就知道你是什麽人了。”唐亦琛嫌棄。

丁子欣同樣嫌棄:“快點去啦,免得emma等急了。”

被嫌棄了的淩雲志:“那你們兩個自己去吃吧,用我的名字就行了,把我那份吃回來。”

“知道了知道了。”

淩雲志走了,丁子欣跟唐亦琛從餐廳裏出來,兩個人一起去停車場拿車。

“你的車停在哪?”丁子欣問道:“我的車拿去check(檢查)了。”

“在隔壁隔壁的那條街。”唐亦琛指了一個很遠的方向。

兩個人就順著他指的方向往前走,因為是並排一起走的,路燈會把影子拉長,於是就能看到長長的兩道黑影,一個手插口袋望天,一個拎著皮袋望前。

“如果你現在改主意後悔還來得及。”走了一陣,唐亦琛忽然說話。

丁子欣奇怪:“怎麽忽然這麽講?”

唐亦琛低頭望腳,腳下是平坦的路:“沒什麽,我見你一聲都不出,我以為你……嫌我悶的嘛在的時候,你會有好多話要講的。”

丁子欣彎了一下嘴角,逗他:“那你的確是很悶的嘛。”

唐亦琛頭低得更低了,嘴裏說著:“那辛苦你了哦,要跟我這麽悶的人認識這麽久。”

然後丁子欣很神奇的發現,原來一直黑口黑面,以為只會講冷笑話或者冷冷的訓人的唐亦琛居然也是有小脾氣的,以前大多數都是三個人一起,她竟然渾然不覺。

三十多歲還會鬧小脾氣的男人,有點可愛啊。

“不過呢,”丁子欣似乎想起了什麽,眼裏閃過一絲笑意,道:“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不覺得你悶,是覺得有點怕來的。”

“怕?”唐亦琛莫名。

丁子欣:“你長得很像黑·社會來的嘛,少年老成的。”尤其是長得像坤哥。

唐亦琛:“是嗎?你見過幾個黑·社會?”

丁子欣:“比你想象的要多很多。”

唐亦琛這才想起:“對哦,你是大記者……不過就算要報道,都要註意安全。”

安全至上,責任第一,類似之類的句子在唐亦琛這裏基本上是座右銘。

尤其是在他成為了民航飛機師以後。

他總是一本正經的樣子,好像二十多歲和三十多歲的時候都沒什麽區別的。

聽淩雲志說,他們認識的時候他就是這個款,而淩雲志認識唐亦琛,是在中學。

丁子欣忍不住想象了一下十多歲的小少年,認認真真、一絲不茍,從頭發絲到腳底板都是規規矩矩的,就有點想笑的同時,又有點心酸。

她兒子十多歲的時候上房揭瓦什麽頑皮的事情都做過,她氣的肝疼,張承希那家夥卻說男孩子皮一點好。為什麽?因為在年輕的時候把所有想做的事情都做了,老了才不會有遺憾。

從沒逃過課,從沒頑皮過的男孩子她也就見過一個——巧合的是,那孩子也叫sam。

雖然此sam非彼sam,只不過偶爾丁子欣還是會有點奇怪,好像從來沒見過唐亦琛對哪個女孩子產生好感,表達愛意也沒有。

淩雲志基本上每個女朋友都會介紹給唐亦琛,甚至為了好友,他還會故意設計,讓唐亦琛去幫他拒絕女孩子。然而當了擋箭牌這麽久,唐亦琛連半個都沒有撈到,問他就說沒有什麽感覺。搞得淩雲志經常會跟她抱怨,sam哥對那些水準上的女孩子看都不看一眼。

有時候丁子欣都有點懷疑,這個sam是不是也基來的。

每當她這麽開玩笑般的試探,旁邊的淩雲志就會笑得花枝亂顫(餵),唐亦琛就會用一種牙疼的表情深深地望住她,丁子欣內心莫名其妙的就會有一種她說錯了什麽話的感覺。

——

到了車上,開車開到一半,丁子欣手機上也來了個電話,看到電話號碼的時候她就知道,她期待已久的美食之夜徹底泡湯了。

發生了大型交通意外,作為報社的首席記者當然要在第一時間趕到現場。

匆匆的打過了幾個電話,丁子欣就坐在唐亦琛的車上到了離事發現場比較近的地方。

“只能到這裏了,”唐亦琛望了望前面一長排的汽車:“前面有封路。”

丁子欣解了安全帶連忙跟他道別:“唔該,在這裏放下我就行了,你自己去餐廳吧,別等了我我不一定什麽時候回家的。”

說完她就開了車門下車,也就沒看到唐亦琛的欲言又止。

跟事故現場的記者都知道,現場亂七八糟,要詢問的人都很慌亂,有時甚至會語無倫次的回答,但就算是這樣,也依舊要完成采訪。

跟現場,跟醫院,采訪傷者,采訪警察,回到報社寫稿,配合好照片,趕在第一時間改好樣刊,把底稿送到印刷廠……一連串的工作忙完,丁子欣幾乎癱在椅子上。

人累的時候經常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盡管知道這樣半夜睡起來第二天早上起來一定會頭痛不已,但眼皮就像是被人催了眠似的,不停的打架,打著打著,直到徹底合上。

睡得迷迷糊糊的,丁子欣感到有人披了一件什麽東西在她身上。

按照很久以前的習慣,她一定把這人一下子打趴。可是托了福當年那場事故的福,醫生嚴令禁止她做任何激烈運動,她花了很長的時間才慢慢的克服掉了自己身體的本能反應。

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睛,丁子欣重新戴回了眼鏡。

唐亦琛那張長得跟吳鎮宇一模一樣的臉出現在她眼前。

“你怎麽來了?”丁子欣問。

“來送外賣。”唐亦琛舉了舉自己手中的袋子。

丁子欣驚訝:“j’s?!但是他們不是不允許打包外帶specialnight的甜品嗎?”

唐亦琛聳了聳肩:“那個老板人好嘍,你到底吃不吃?你不吃我吃了。”

“吃!”丁子欣一邊吃著,一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美味,心都酥了,口齒不清地說道:“你沒在餐廳吃嗎?對哦,你其實不是很愛吃甜品的,不過真的很好吃,試試看?”

唐亦琛有點發楞的看著她用她的手握著她的餐具餵給他,慢了半拍似的張開嘴。

“味道怎麽樣?”

“很好吃。”

幾乎忘了吞咽的唐亦琛如此說道。

第三集

甜甜蜜蜜的甜品吃完,唐亦琛說要送丁子欣回家休息。

“不要了,反正沒幾個鐘頭就天光了,我還有一份稿子沒寫,幹脆把它寫完。”

然後唐亦琛開始悶不吭聲,丁子欣就知道他可能在生氣。唐亦琛這個人很有意思的,經常會悶不吭聲,但是不說話和不說話又各有不同,有時是因為害羞,有時是因為沒話說,有時是因為有話說但是怕惹人生氣所以不敢說。

大多數的時候,唐亦琛就算是生氣也會憋在肚子裏,因為會吵架的就不是唐亦琛了。

“但是,就算是鐵人都要休息的,更何況你又不是ironman(鋼鐵俠)。”

想了半天的唐亦琛終於憋出這麽一句爛爛的冷笑話來反駁她。

丁子欣很配合的也說了個爛梗:“我是an(女超人)來的嘛。”

唐亦琛:“超人有透視眼,你只有近視眼,還是不可以用眼過度的近視眼。”

話題說到這裏,丁子欣的情緒就有點冷:“你想說什麽?”

其實她很清楚他想要說什麽,自從那次意外事故做了手術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這個世界對於她來說都是模糊不清的,甚至看東西時間長了都會流淚。

“你應該還記得那個醫生講過的話的。”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唐亦琛說。

又是這樣,丁子欣看著他很真的表情,很認真的臉,忽然就很生氣。唐亦琛在她的生命裏就像一個警鐘,只要有一點點危險,一點點的不對,他就會不停地敲,敲的她頭都大了。

可是她自己知道她跟別人不一樣的,生命已經那麽漫長,為什麽連她想做的事情都不可以做?就像是垃圾食品,每個人都知道有害,但再難過傷心郁悶想吃的時候當然要大吃特吃。

她已經很慘了不是嗎?為什麽連任性的權利都沒有了?

丁子欣恨恨地盯著唐亦琛,眼疾手快的收拾皮包和雜物:“我現在就回家睡覺,你滿意了吧?再見!”

說完,她理都不想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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